天真無邪 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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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真無邪 10
雙腳踏上堅實的土地，我才感覺大夢初醒。
陽光變得耀眼起來，帶著明顯的暖意卻不悶熱，很舒服的狀態。
目測看來接近中午了。
等等，觀看計劃不是不計入時間的嗎？難道是因為故意破壞計劃的懲罰嗎？
誰知道呢，但距離黃昏還有一下午的時間，綽綽有餘了。
我們翻過墻，來到熟悉的秘密基地，陣陣醉人的花香和拂面的微風中，夾帶著一絲絲暖陽，慵懶且美好。
一共就這麽大點地方，我實在不知道哪裏能觸發劇情。
秦琳摘了一朵薔薇別在我耳朵邊，順便還小聲說了一句：“完美。”
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敬，摘了朵更大更粉嫩的，眼睛瞥到一邊的藤條上，又把它截了一段，編了個花環，中間插/著的是那朵薔薇，四周是零零散散的小花朵。
“這才對嘛，去那邊坐坐吧。”
幾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圓木樁上搭了塊布就是凳子了，坐在這個角度，我忽然發現了兩道墻夾角處似乎暗藏玄機。
我正欲上前查看，突然沒由來地向後傾倒，巨大的吸力拉扯著我們，琳琳和我同時墜入這無盡深淵。
我伸手一摸，原來是藤蔓纏住了我倆，但這似乎也不是什麽好消息。
少女的聲音突然響起，清脆且悅耳，“登上那座高峰吧，主命令我向你們傳達：‘登上高峰，然後墜入深谷，去吧，去做吧，這沒什麽的。’主將會因你們付出了勞動和勇氣而嘉獎你們，去吧，親愛的孩子們。”
失重感戛然而止，眼前一片黑暗，腳下是平穩的。但是，路呢？
我看不到任何東西，四周黑魆魆的。
“琳兒？你在哪？”
回應我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寂靜。
我像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一樣，緩慢地往前挪動著，直到我覺得確實沒有任何危險，我才大著膽子跑了起來。
這裏實在太空了，無數猜想在我腦中橫沖直撞：高峰在哪裏？通往高峰的路又在哪裏？我現在應該怎麽樣做？
沒有任何回應，我繼續漫無目的地跑著，跑著。
“好了，你該停下了。”
一道聲音闖入我的腦海，她並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，繼續說著。
“看到了嗎？”
“什麽——”
就像是變魔術般，三個白色的印有「？」號的箱子圍在我的身邊。
方方正正的，很空白也很神秘。
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聲音，又像是回憶引入，我看到了那些……
“玫瑰樹，玫瑰樹，你身上開滿了這麽多美麗動人的鮮花，為什麽還要哭泣呢？”
“你不懂，我總有一天要枯萎死去的，再怎麽美麗也不過是一剎那，我又留下了什麽呢？春風帶來了我綻放的希望，寒冬奪走了我美麗的時光，一切都的那麽自然，我只能順其自然！”
暫時停留於玫瑰樹上的小鳥搖搖頭，不欲多說便扇著翅膀飛走了。
“唉。”
“你為什麽要嘆息呢？你有粉嫩嬌艷的花朵，這是旁人無法擁有的，你孕育的生命都不負眾望開出了燦爛的形態，有什麽值得你嘆息的呢？”
“你不懂，我渴望自由，但土地卻將我禁錮。縱使花朵再美再燦爛，它所能帶來的只有這麽一點了，它沒有獨特的思想，獨特的魅力，無論我如何思考，都不能使每片花瓣帶著我的思想，游覽人間。”
路過的小兔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，又搖了搖頭，沒說什麽就走了。
“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？只是為了開出一堆堆沒用的鮮花嗎？還是為打掃這裏的人徒增煩惱呢？所以為什麽要有我這樣的存在！”玫瑰樹自暴自棄地說著，連帶著玫瑰花都變得蔫兒了。
蝸牛被玫瑰樹頹唐的聲音吸引了，它慢吞吞地爬上樹幹。
顧影自憐地玫瑰樹並沒有註意到，直到一道聲音突然驚醒她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
終於找到發洩口的玫瑰樹喋喋不休地長篇大論起來。
“為什麽我如此的不幸，凡是我想要的都不能如願，凡是我討厭的我卻不得不忍受，我每天只能在它們的消耗下疲憊的度過，就仿佛我生來不能擁有快樂，我已經忘記了我上一次開心是什麽時候。”
一陣大風襲來，將樹上的花朵吹得四散紛飛。
“你瞧。我不希望給打掃這裏的人添麻煩，但風可不會顧及我的想法，花瓣也不會遵循我的意願。”
玫瑰樹看著湛藍的天，自由自在的小鳥；看著旁邊的河流，無憂無慮的魚兒；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，匆匆忙忙的人們。
他們都有向往的地方，而我，只能被囚禁在這一隅。
玫瑰樹不為悲觀地想。
“所以呢？”
聽著那極為冷漠的聲音，玫瑰樹不免有些惱怒。
“我是一棵最不幸的樹！！！”
“然後呢？”
是啊，然後呢？
聽著蝸牛的反問，茫然瞬間占據了它的一切。
玫瑰樹絞盡腦汁地想著「然後」，可奇怪的是，它竟想不出然後該怎麽樣了。
“你只看到了別人的好，忽略了別人的壞；你只看到了自己的壞，忽略了自己的好。你是否想過，鳥兒能飛是因為它有雙翅膀，魚兒能游是因為它有魚鰓和魚尾，人們能走是因為他們有兩條腿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
“你能開花是因為你是一棵玫瑰樹。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說，每個物種都有他獨特的能力，每一種能力的存在都不是多餘的，而擁有這些能力的同時，他也終將被其限制。打個比方，鳥兒能在天上飛，你何時見它在水裏游？它的雙翼本就為了飛翔，你不能指望它像人的手一樣做很多精細的工作。”
沈默良久。
“談談你的看法吧。”
“我是一棵合格但又不合格的玫瑰樹，現在想想以前，我似乎錯過了許多。”
“我想起了那次一朵美麗的玫瑰花，被夾在一位太太裝幀精美的讚美詩集裏，還有一朵玫瑰花也被戴在了一位美麗的年輕姑娘高聳的胸前，以及一個頑皮的孩子用自己的小嘴兒親吻著另外的一朵玫瑰花。”①
“真是不錯的回憶。”
“我也這麽覺得！我帶來的美好似乎要比麻煩多得多。”
玫瑰樹如獲至寶般歡呼雀躍著，細數著過往的種種。蝸牛見它不再悲觀就默默的爬下樹，深藏功與名。
畫面定格。故事戛然而止，面前的三個白盒子整齊的排列著。
“這是一個美好的童話故事，但它還不夠深刻，你面前的這三個盒子，就將是它們命運的開啟者，是好是壞、是易是難全由你來決定，你也要一一收下，一一完成。”
我選了中間的那個。
破碎的畫面再一次融合貫通，這次的天空變得陰暗、血紅，一輪紅日在街道盡頭的地平線上，不知是初升還是漸落。
這條仿佛無限延伸的街道兩側，是出乎意料的海平面。
血融融的光線散布在靛藍的海洋之中，波浪卷起金紅的細閃，「欲望之海」。
我的腦中瞬間蹦出這個詞，這海有一種魔力，使得見到他的人們不自覺的想要接近、觸碰甚至跳進去，得虧我看了沒兩眼就被轉移了註意力。
玫瑰樹靜靜的矗立在街道中央。這很奇怪，因為瀝青澆築的地面沒有縫隙，玫瑰樹的樹根紮在了哪裏？
我走近一看，這才發現，不得了啊！
無數根蜘蛛吐的細絲一般的樹根從中央像兩邊延伸，直至接觸到大海。在陽光的照耀下還有點微微發紅，這讓我打了個寒顫。
細微的腳步聲噠噠噠地朝我逐漸靠近，似乎是從樹的另一頭傳過來的。
我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，有些想轉身就跑，但大樹似乎阻擋了一切，我便大著膽子試探著走近大樹，越來越近了。
這時，天空中傳來一聲悲鳴，我也終於忍不住地問出了那個字。
“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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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腳踏上堅實的土地，我才感覺大夢初醒。
陽光變得耀眼起來，帶著明顯的暖意卻不悶熱，很舒服的狀態。
目測看來接近中午了。
等等，觀看計劃不是不計入時間的嗎？難道是因為故意破壞計劃的懲罰嗎？
誰知道呢，但距離黃昏還有一下午的時間，綽綽有餘了。
我們翻過墻，來到熟悉的秘密基地，陣陣醉人的花香和拂面的微風中，夾帶著一絲絲暖陽，慵懶且美好。
一共就這麽大點地方，我實在不知道哪裏能觸發劇情。
秦琳摘了一朵薔薇別在我耳朵邊，順便還小聲說了一句：“完美。”
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敬，摘了朵更大更粉嫩的，眼睛瞥到一邊的藤條上，又把它截了一段，編了個花環，中間插/著的是那朵薔薇，四周是零零散散的小花朵。
“這才對嘛，去那邊坐坐吧。”
幾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圓木樁上搭了塊布就是凳子了，坐在這個角度，我忽然發現了兩道墻夾角處似乎暗藏玄機。
我正欲上前查看，突然沒由來地向後傾倒，巨大的吸力拉扯著我們，琳琳和我同時墜入這無盡深淵。
我伸手一摸，原來是藤蔓纏住了我倆，但這似乎也不是什麽好消息。
少女的聲音突然響起，清脆且悅耳，“登上那座高峰吧，主命令我向你們傳達：‘登上高峰，然後墜入深谷，去吧，去做吧，這沒什麽的。’主將會因你們付出了勞動和勇氣而嘉獎你們，去吧，親愛的孩子們。”
失重感戛然而止，眼前一片黑暗，腳下是平穩的。但是，路呢？
我看不到任何東西，四周黑魆魆的。
“琳兒？你在哪？”
回應我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寂靜。
我像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一樣，緩慢地往前挪動著，直到我覺得確實沒有任何危險，我才大著膽子跑了起來。
這裏實在太空了，無數猜想在我腦中橫沖直撞：高峰在哪裏？通往高峰的路又在哪裏？我現在應該怎麽樣做？
沒有任何回應，我繼續漫無目的地跑著，跑著。
“好了，你該停下了。”
一道聲音闖入我的腦海，她並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，繼續說著。
“看到了嗎？”
“什麽——”
就像是變魔術般，三個白色的印有「？」號的箱子圍在我的身邊。
方方正正的，很空白也很神秘。
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聲音，又像是回憶引入，我看到了那些……
“玫瑰樹，玫瑰樹，你身上開滿了這麽多美麗動人的鮮花，為什麽還要哭泣呢？”
“你不懂，我總有一天要枯萎死去的，再怎麽美麗也不過是一剎那，我又留下了什麽呢？春風帶來了我綻放的希望，寒冬奪走了我美麗的時光，一切都的那麽自然，我只能順其自然！”
暫時停留於玫瑰樹上的小鳥搖搖頭，不欲多說便扇著翅膀飛走了。
“唉。”
“你為什麽要嘆息呢？你有粉嫩嬌艷的花朵，這是旁人無法擁有的，你孕育的生命都不負眾望開出了燦爛的形態，有什麽值得你嘆息的呢？”
“你不懂，我渴望自由，但土地卻將我禁錮。縱使花朵再美再燦爛，它所能帶來的只有這麽一點了，它沒有獨特的思想，獨特的魅力，無論我如何思考，都不能使每片花瓣帶著我的思想，游覽人間。”
路過的小兔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，又搖了搖頭，沒說什麽就走了。
“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？只是為了開出一堆堆沒用的鮮花嗎？還是為打掃這裏的人徒增煩惱呢？所以為什麽要有我這樣的存在！”玫瑰樹自暴自棄地說著，連帶著玫瑰花都變得蔫兒了。
蝸牛被玫瑰樹頹唐的聲音吸引了，它慢吞吞地爬上樹幹。
顧影自憐地玫瑰樹並沒有註意到，直到一道聲音突然驚醒她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
終於找到發洩口的玫瑰樹喋喋不休地長篇大論起來。
“為什麽我如此的不幸，凡是我想要的都不能如願，凡是我討厭的我卻不得不忍受，我每天只能在它們的消耗下疲憊的度過，就仿佛我生來不能擁有快樂，我已經忘記了我上一次開心是什麽時候。”
一陣大風襲來，將樹上的花朵吹得四散紛飛。
“你瞧。我不希望給打掃這裏的人添麻煩，但風可不會顧及我的想法，花瓣也不會遵循我的意願。”
玫瑰樹看著湛藍的天，自由自在的小鳥；看著旁邊的河流，無憂無慮的魚兒；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，匆匆忙忙的人們。
他們都有向往的地方，而我，只能被囚禁在這一隅。
玫瑰樹不為悲觀地想。
“所以呢？”
聽著那極為冷漠的聲音，玫瑰樹不免有些惱怒。
“我是一棵最不幸的樹！！！”
“然後呢？”
是啊，然後呢？
聽著蝸牛的反問，茫然瞬間占據了它的一切。
玫瑰樹絞盡腦汁地想著「然後」，可奇怪的是，它竟想不出然後該怎麽樣了。
“你只看到了別人的好，忽略了別人的壞；你只看到了自己的壞，忽略了自己的好。你是否想過，鳥兒能飛是因為它有雙翅膀，魚兒能游是因為它有魚鰓和魚尾，人們能走是因為他們有兩條腿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
“你能開花是因為你是一棵玫瑰樹。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說，每個物種都有他獨特的能力，每一種能力的存在都不是多餘的，而擁有這些能力的同時，他也終將被其限制。打個比方，鳥兒能在天上飛，你何時見它在水裏游？它的雙翼本就為了飛翔，你不能指望它像人的手一樣做很多精細的工作。”
沈默良久。
“談談你的看法吧。”
“我是一棵合格但又不合格的玫瑰樹，現在想想以前，我似乎錯過了許多。”
“我想起了那次一朵美麗的玫瑰花，被夾在一位太太裝幀精美的讚美詩集裏，還有一朵玫瑰花也被戴在了一位美麗的年輕姑娘高聳的胸前，以及一個頑皮的孩子用自己的小嘴兒親吻著另外的一朵玫瑰花。”①
“真是不錯的回憶。”
“我也這麽覺得！我帶來的美好似乎要比麻煩多得多。”
玫瑰樹如獲至寶般歡呼雀躍著，細數著過往的種種。蝸牛見它不再悲觀就默默的爬下樹，深藏功與名。
畫面定格。故事戛然而止，面前的三個白盒子整齊的排列著。
“這是一個美好的童話故事，但它還不夠深刻，你面前的這三個盒子，就將是它們命運的開啟者，是好是壞、是易是難全由你來決定，你也要一一收下，一一完成。”
我選了中間的那個。
破碎的畫面再一次融合貫通，這次的天空變得陰暗、血紅，一輪紅日在街道盡頭的地平線上，不知是初升還是漸落。
這條仿佛無限延伸的街道兩側，是出乎意料的海平面。
血融融的光線散布在靛藍的海洋之中，波浪卷起金紅的細閃，「欲望之海」。
我的腦中瞬間蹦出這個詞，這海有一種魔力，使得見到他的人們不自覺的想要接近、觸碰甚至跳進去，得虧我看了沒兩眼就被轉移了註意力。
玫瑰樹靜靜的矗立在街道中央。這很奇怪，因為瀝青澆築的地面沒有縫隙，玫瑰樹的樹根紮在了哪裏？
我走近一看，這才發現，不得了啊！
無數根蜘蛛吐的細絲一般的樹根從中央像兩邊延伸，直至接觸到大海。在陽光的照耀下還有點微微發紅，這讓我打了個寒顫。
細微的腳步聲噠噠噠地朝我逐漸靠近，似乎是從樹的另一頭傳過來的。
我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，有些想轉身就跑，但大樹似乎阻擋了一切，我便大著膽子試探著走近大樹，越來越近了。
這時，天空中傳來一聲悲鳴，我也終於忍不住地問出了那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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